大运河风情聊城故事之邓钟岳猜灯谜

邓钟岳,字东长,号悔庐。山东聊城城南邓楼人。康熙六十年(1721年)状元。曾任翰林院修撰,礼部左侍郎,后又两任江南正考官。

他自幼勤奋好学,孜孜不倦。12岁在聊城城里读私塾时,便展露出聪颖的天资和敏捷的才思。这年春节过后,开学的第一天他便早早地来到了学堂,先向先生施礼问好。这位私塾先生对先来的四个学生说:“咱东昌府这一带的风俗是,正月十五元宵节吃元宵、赏花灯、猜灯谜、踩高跷、扭秧歌、舞龙舞狮,热热闹闹,一般要持续三五天。今天是正月十六,开学第一天。本先生放你们一上午的假,到街上玩一玩,开开眼界,猜猜灯谜,长长见识。”先生这样一说,大家都欢呼雀跃。临走时先生又嘱咐:“你们四个千万不要散把。”

他们四个来到古楼东大街。街上正有踩高跷,扭秧歌,舞长龙的,锣鼓喧天。街道两边店铺门口挂满了各式各样的花灯,又有很多逛街赏灯的男女老少,摩肩接踵,熙熙攘攘,甚是热闹。他们随钟岳由西向东在店铺门口,赏花灯猜灯谜。

连着看了几家店铺的灯谜,谜底都是大家都熟知的老一套。如“姊妹七八个,守着光棍过,大家一分手,衣服都扯破。”这是人们常吃的“蒜”;又如“草字头三点水,撅着尾巴张着嘴。”是个姓范的“范”字;还有“一点一横长,一撇到南洋,十字对十字,日字对月亮。”是个“廟”字。大家都觉得这样的灯谜太容易猜了,索然无味。钟岳说:“我们要猜就猜个难度大、又蹊跷、又新奇的。”

正说着,看到前面一家店铺门口,有十几个人围着两个灯笼欣赏。他们走到门口一看,是家图书店挂的两个灯笼。仔细一看西边的灯谜谜面是“一个错,两个错,错上加错,大错特错”打一字。东边的灯谜谜面是“有大人,有小人,大人护小人,一个人,两个人,人上加人,一伙十五人”。打一字。

大家看后,嚷道:“这两个灯谜太蹊跷了,有意思,也太难猜了。”钟岳看后,一边琢磨一边在手上画。心想,先生改作业错字总是打个x,想到这里第一个字便明白了;一想大人下面护着四个小人,第二字也猜出来了。

他和同学们来到书店里对掌柜的说:“两个灯谜我都猜中了,一个是“爽”字,一个是“傘”字。”掌柜的一看是个少年,感到非常惊讶,说:“小小年纪,真是才智超人!”于是送给钟岳一本线装本的《东昌府古今楹联辑》作为奖赏。

再往前走了一段,路南一家店铺门口乱嚷嚷的围了几十个人。他们赶过去一看,是一家金银珠宝店,门口挂的不是灯笼,而是一个装饰豪华的鸟笼。笼中有个活蹦乱跳的小鸟,笼下四周沾了一圈红纸,上面写道:“银河漫步,云端起舞,借笼中之物合起来打一个四字成语。猜中者,五两银子为赏。”再一看,笼子下桌上果然放着五两碎银子。这个掌柜的财大气粗,是想借重奖猜灯谜聚个人气,求个新春开业大吉。众人都想拿那五两银子,但看了谜面都纷纷摇头,只好望“笼”兴叹。那三个学生也面面相觑,露出为难之色。

钟岳沉思片刻,忽然大悟。一看穿戴阔绰的金店掌柜正在门口,便对他说:“这个灯迷,我猜中了。”掌柜的一看是个英俊少年,半信半疑地问:“那答案是什么?”

但见钟岳分开人群,登上小桌,拔开笼子门,只见那只小鸟跳出笼门,展翅起舞,飞向天空。钟岳回头对众人大声说道:“这个成语就叫‘远走高飞’。”

众人如大梦初醒,纷纷鼓掌说:“猜得对!猜得对!”这时掌柜的激动地说:“一天多先后来了二百多人,其中不少是东昌府饱读诗书的老学究,都没有猜中,今天竟被这个少年猜中了,真乃神童也,日后一定前途无量。”

邓钟岳得了赏银,买了一坛好酒、烧鸡、牛肉等佳肴,又买了几斤上好的点心,想送给先生,给他一个惊喜。

一进学堂,那三个学生就对先生异口同声地说道:“今天钟岳猜谜得奖赏了,买来的这些东西是孝敬您的。”他们把买来的东西放到桌上,钟岳又把剩下的银子交给了先生。先生喜不自禁地说:“我的‘弟子真乃才高八斗’。”邓钟岳随口答道:“我的‘先生堪为学富五车’。”

先生把几包点心打开,让弟子们一同品尝。大家说说笑笑,欢聚一堂。